男主老实忠犬的小说有哪些?

  《我不成仙》!我的傅朝生啊!!   他真的是那种,很少见的那种……【哭】除却君身三丈竹,天下谁人配绿衫。   又不通世故,又知晓天下。可观四方上下,可察古往今来。整个人仙到出尘,...

  《我不成仙》!我的傅朝生啊!!

  他真的是那种,很少见的那种……【哭】除却君身三丈竹,天下谁人配绿衫。

  又不通世故,又知晓天下。可观四方上下,可察古往今来。整个人仙到出尘,又出自泥泞。本体蜉蝣,朝生暮死,可偏偏是天地大妖,至微至大。

  平时看着神秘莫测,其实在女主见愁面前懵懵懂懂,乖乖巧巧(他诞生的机缘是女主诵道,因此视其为故友);可又有自己的目标与为之奋斗的决心,杀伐起来比谁都果断。

  最喜欢的就是他不通人情世故、一记直球过去告诉外热内冷女主“故友希望我在,我便在”的样子啊啊啊啊啊!

  【吸气】介绍完我男朋友我就抱走了,谢谢。

  *附正文!

  见愁立在中间,却连看都没看少棘一眼,而是望向了傅朝生,低低一叹:“朝生道友……”

  那应虺的皮囊,终于如烟云般从他身上散去。

  她站在旁人的视线里,他却站在她的视线里,一时竟生出几许荒谬和茫然来。

  傅朝生回望着她,寂然无言。

  见愁只问他:“你明知神祇一族亦不能容你,为何还要回去?”

  傅朝生当然是记得少棘当初那些言语的。

  只是后来都没有所谓了。

  他本也不是在乎这些的人。

  此刻,只回道见愁道:“我为我自己。”

  为他化生最初的执愿,为蜉蝣一族的命数,为彻底倾覆轮回,而盘古不死,轮回难灭。

  为自己。

  他的回答,让见愁心底复杂的一片。

  她想起了不久前在盘古梦境中时,他愤怒不解且受伤的眼神,也想起了那种无法对人言说的、举世为敌的孤独。

  这一刻,隔着虚空,见愁摊开了自己的手掌,遥遥向他伸去,只平淡道:“过来。”

  这时,不管是神祇一族,还是上墟众仙,都嗅出了一种不妙的预感。

  傅朝生也怔住了。

  眨了眨眼,眸中竟闪过几分荒谬之感,可心底里另一道声音却无视了他所有的理智,回荡不休。

  “要么你能杀了我,要么,便同我一起。”

  见愁伸出的手,没有收回,更没有半分的晃动,微沉的声音却能勾起一些藏在人心中的久远回忆。

  短暂的一刹里,她眸中掠过了千秋山峦、万载川流。

  一线天,便静静蛰伏在她眉心里。

  可出口的话,却褪去了刀光剑影,只留下那么几分含着笑意的淡淡缱绻:“过来。我的剑,不愿向你。”

  《戏刀》

  男主超深情忠犬

  冷心冷情腹黑姐姐×深情专一忠犬弟弟

  类型:古风·姐弟恋·相爱相杀·宫廷谋权

  姐弟俩一个心冷,一个面寒,携手共进(互相伤害)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故事

  链接在这,正文已完结

  三月连屿:如何以“我姐姐美若天仙”为开头写一篇小说?姐姐美若天仙,骨子里凉薄冷血。

  她对我向来心狠,我也曾尝试去恨。

  可自从姐姐苦笑着对我说“项戎,你也该恨我”时,我便知道,这一辈子我都恨不了姐姐了。

  我舍不得。

  ——项戎

  【已完结】

  一天,把我从乱葬岗捡来的野兽突然一把抱住我,撕扯我的衣服,我歇斯底里大喊停下,他却一脸无辜地望着我:“为什么不能?我看见两只猴子…我也想…我想…” 我:……

  1

  遇到他的时候,是我被扔到乱葬岗的第三天。

  冷风呼啸如同野兽的怒吼,我躺在那里,早已无知无觉,天上流云变幻莫测,我等待着,等待某一刻无声无息的死掉,或者,被野兽吃掉。

  像每一个被扔到这里的人一样。总会等到的。

  有什么在舔舐我的脸,腥热的口水为我冻麻的脸上带来丝丝知觉,我艰难抬了抬眼皮,一头满脸毛的东西,睁着黑亮的眼珠在瞧着我。

  我闭上眼,连恐惧都那么无力,原来我最终是被野兽吃掉的。

  也好,生前,没做什么有用的人,死后能做你的果腹之物也算死得有点价值。

  我等着它将我一口吞下或者慢慢撕碎,但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。

  冷风瑟瑟中我感到自己在慢慢移动,我实在睁不开眼了,但我大概知道,是那个野兽在拖着我走,也许,是不想立刻吃掉我,存着吧。

  暖意骤然袭来,冻僵的四肢开始发麻,有水滴到我嘴边,我尽可能张开口,贪婪地舔着嘴唇的湿度,似乎是水的滋润,我感觉眼睛又有力气睁开了。

  是那只野兽在给我喂水,它双手鞠着水往我唇边放,奇怪的是,它的手却不见一丝毛发,不够干净却也骨节分明。

  可惜我那时候意识不清,并没有仔细地想,想这到底是一只怎么样的野兽。

  那野兽出去了一会儿,回来后,拿着一个果子往我嘴边凑了凑,我张开嘴咬住,食物的甘甜让身体被注入丝丝力量。

  我的身体渐渐温暖起来,这时我发现,这是在一个山洞中。洞内铺着稻草,有几个破旧的瓦罐、几件磨得很尖的木棍陈列着。

  洞内很深,洞口却狭小,呼啸的冷风很好地被隔绝在外,这必是那野兽的巢穴了吧,收拾得倒也别致,像是有些智慧。

  那野兽拿着一块生肉放到我眼前,指一指:“吼吼!”

  意思让我吃。

  我的身体确实急需补充肉质,但这生肉……那野兽见我皱眉,茫然地挠挠头。

  这野兽不会是想把我养肥了再吃吧?但无论如何,劫后余生还是喜悦的。

  我仔细看这野兽,黑色毛发遮了满脸,四肢着地,但背上却无一丝毛发,遍体一扫,我猛然惊到,这,竟然是一个人类的躯体,还是一个男人。

  一个赤裸着身体的男人,意识到这点,我猛地闭上了眼睛,心思却在速转动:他为什么会在这里?他到底是人是兽?

  听不到他动静,我缓缓睁开眼。他的脚边有一块虎皮,想是出门避寒所用,回到洞中便脱下来,我拿起那虎皮给他披在身上,这才正眼看他。

  他的一双眼睛是我从未见过的漆黑澄澈,像一泓未经沾染的碧水,闪烁着单纯和懵懂,那遮住整张脸的毛发是他未剪的头发和胡子,虽然凌乱,污垢却不多,想是经常下水洗刷。

  他,竟然是个人。

  2

  洞中岁月新,我在这里住了下来。

  我本是必死的,他救了我,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,会这个样子,但他无疑是我的同类。

  我将他的头发梳开,用草根绑起来,胡子也用手捋顺,既然是人,总得有个人样子。

  他常去溪水边看他的新样子,开心起来手舞足蹈。

  我开始教他直立行走。

  四肢走路习惯了,他很不习惯站起来,屡屡摔倒,总想放弃,也总趁我看不到的时候四肢着地,看到我来,便速站起来,有时候站不及,索性就趴下,假装自己在睡觉。

  我教他说话,教他将食物煮熟,他对我教他的一切很是感兴趣,学得很认真。

  他多年在这蛮野之地生活,缺少人类必要的技能,但他无疑是聪慧的,我教的大部分东西他一学就会,除了语言。

  许是因为过了学习语言最关键的时期,他学得很慢,发音也不好,但我们基本的交流是没有问题的。

  我给他取了一个名字——阿野。得了新名字,他常奔到山间喊:“阿野,苏如是,苏如是和阿野”

  如是,是母亲为我娶的字,即使藏身在这山间野地,我也不愿舍弃,只是偷偷换个姓。

  我们以打猎为生,饮山间泉水,日子倒是过得平和。

  多年野生生活,他练就了一身捕猎技能,白天他会出门猎些野物,可以供我们几日的吃食。

  我们用泥土烧制了一个简陋的水缸放在洞中,这样便不用日日去寻泉水。

  打猎时他也会顺便带仞大捆木柴,我们洞中长燃一堆火,一是为了取暖,二也是保存苦点着的火苗。

  我将他带回的野物剥皮洗净,插上细条,在火上细细烤熟,两个人大口吃肉,这时候,他的眼睛是极亮的,像吃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珍馐。

  也会遇到危险。

  那日我心血来潮跟他出门打猎,正猎中一只野兔,却不知从哪里忽然蹿出一只狼,那狼直直向我扑过来,我吓得浑身冒汗,一动也不敢动。

  这时,他突然冲过来,一拳将那狼打得偏离了方向,那狼转变攻击目标,开始攻击他。

  他赤膊与那狼斗了十几个回合,最后,他用削尖的木棍插入狼的腹部,血溅了他满身,待那狼一动也不能动,他扛起那狼,骄傲地对我讲:“我,保护你。”

  我吓得汗水泪水直流,我问他:“是不是出来打猎都会遇到危险。”

  他道:“有时候会遇到。”

  他拍拍胸:“能应对!没问题。”

  回来后,我将他胳膊上被狼抓的伤口细细清洗,从我身上衣物撕了一块布条,给他包扎结实,他倒满脸不在乎:“好得快。”

  他这次受伤让我反思,我们不能这样一直下去,我琢磨着哪天出去一趟,他倒没有异议。

  为了怕被认出,我将脸捂得极严,去了山下的集市卖了几张兽皮,买了些米面盐等许多日用品,也买了几身衣服。

  我们的日子稳定下来。

  兽皮换来的粮食不少,他不必日日出门打猎。我也买来剪刀,将他凌乱的头发剪短,胡子剃净。他乖乖任我处置,清理过后,一张脸竟是意外地干净清澈,像是十七、八岁的少年。

  我们吃的食物也丰富了不少。我还记得他第一次吃到加有孜然和盐的烤肉时,那张脸上的表情。他狼吞虎咽:“好吃好吃。”想是从未吃过这样的食物。

  我看着他的样子笑了,下山的频率也多了起来,但我依旧谨慎,轻易不让别人看到我的脸,是以日子过得波澜不惊。

  冬去春来,繁花在山间绽放,万物复苏。

  那日,他从外面回来,带着一身的花香,我将他身上的猎物取下,他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我。

  我望过去,那漆黑的眼眸中波涛汹涌,未及我问,他已经一把抱住我,疯狂扯着我的衣服,粗重的呼吸响在我耳畔。

  我用手抵住他,却抵不过他气力大,他轻而易举将我推倒在地,胡乱地在我脸上亲吻。

  “阿野!”我一边挣扎,一边大声喊他,“停下!阿野!停下!”

  许是我歇斯底里的样子吓到了他,他停下来,一脸无辜地看着我,我将他推倒在一旁。

  他见我生气,道:“为什么不能?我看见,两只猴子……我也想……我想……”

  春天正是动物的发情期,他见到这些再也寻常不过,而他什么也不懂,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。我叹一口气,原谅了他。

  但我该怎么告诉他“爱”、“尊重”、“责任”这样抽象的词语呢。

  我努力地对他解释,人和动物的区别便是人有自控力。而这样的事情,要和自己爱的人做。

  他懵懵懂懂:“爱?”

  我将手放在他的心上:“爱,就是将一个人放到心里。”他可能现在不懂,但他终将会懂。

  虽然他并不能完全理解为什么猴子可以、我们就不可以,但从那以后,却知道不敢再碰我,情动之时也会离我远远的。

  3

  如果生活一直这样下去,也称得上岁月静好。但谁知道,一件微小的事情,可能带来的是生命中巨大的转折。就像那一天,我答应阿野也带他出山购置物品。

  他玩心重,见我常出去,便也想跟着去,他常年在山野,从未见过人间繁华,我又怎么能拒绝这样的要求。

  可当大错酿成时,才知这一刻的决定是我们一生的转折。

  换兽皮,买米面,我已经做得很熟悉了,阿野跟着我,见到什么都稀奇。

  他开心地拉着我飞奔,看见什么有趣的都拿起来把玩,我只能黑着脸对每一位愤怒的摊主道歉,然后告诉他:“付钱才能拿。”

  因为他的兴奋状态,我特意领着他多转了几时,各种小店都领他逛了一圈。

  回来后,他很开心,我便又带他出去了几次。

  熟门熟路之后,他常常自己出去玩,我也不太管,想着他力气大、反应快,该不会有什么意外。

  但很多事情,我们永远无法未卜先知,就像我从来没有想过,这样一个从小生存在野外的人还有家人存世。而且这家人,就在我们几次出行中认出了他,到了他,现在,上门来了。

  骑在马上那个人一身锦衣,踏着星纹云靴,非富即贵,手下跟着一批家仆,我听他喊阿野“小少爷”。

  阿野挡在我前方,满脸戒备地看着来人,他显然不明白此刻的情况,只当这是外来的入侵者,打起战斗的精神来应对。

  那人倒是客气,也做了一番解释,大意我听出来了。

  莫云城中石家早年生了一对双胞胎,却被经年的仇人抢走一个,夫人悲痛欲绝,这十余年来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寻,但一无所获。

  直到在街上遇到阿野,他们一眼便认出这是他们家丢失的小少爷,因为他同他们的大少爷长得一模一样。

  他们欲当场相认,但阿野身手极好,纠缠一番后就被他跑掉了,他们只好循着阿野来的方向追了过来。

  如今他们想让阿野回到石家,与亲人相认。

  林间的风还在呼啸,我看向阿野,他一脸莫名其妙,他在野外多年,是否也想回自己的父母,也想有家的温暖?

  我走过去,用手梳了梳他的头发,柔声道:“阿野,你的亲人来你了,你想不想回家?”

  阿野说:“回什么家,这里是我的家。”

  说完怒视来人。

  来人从马上下来,走近前来,阿野向他亮出了拳头。

  他似乎看出阿野听我的话,便向我的方向鞠了一躬:

  “石家是莫云城的大家,可以为少爷提供良好的教育,日后的家产也是有他一份,姑娘如果为少爷好,应该知道怎么是对少爷最好的,希望姑娘劝劝他。”

  我沉吟良久,虽然阿野已习惯了在山中的生活,但他毕竟是人,不是野兽,他需要更良好的教育,他需要到真正的属于自己的位置,而现在他到了自己的家人,这,是好事啊。

  阿野应该跟他们回去,应该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。

  我拉住阿野的手:“你有家人了,以后,你不用出来打猎,不会有野兽追击你,你有父亲,有母亲,你应该去他们。”

  阿野虽不太懂,但也知道我是在赶他,他急了,指着身后的山洞:“我不走,这是我的家。”

  我低下头,慢慢地跟他解释什么是父亲、母亲、亲人。

  他说:“你也是亲人,要走我们一起走。”

  我怎么可能跟他一起走,且不说石家容不容得下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,单说我自己,我也不能再回到城中。

  在被送到乱葬岗的时候,我已决定将前尘往事埋葬,我已打算在山林过完一生,断不能再回去了。

  我摇摇头,告诉他:“你去吧,你不是最喜欢人间的繁华东西吗?这次回家,可以看个够、玩个够,等你玩够了再回来我,好吗?”

  我像哄小孩子一样哄骗着他,在他几次确认我会随时等着他后,他才同意跟他们回家。

  那人给我留下了些银子,便带着阿野走了,风过林间,我看着他们慢慢走远,有泪蓄满眼睛。

  阿野忽然掉头,朝我飞奔过来,他跑到我身前,一把抱住我,说:“等我回来。”

  我点点头。

  他们走后,我又另寻了一处山洞,不是怕阿野来我,而是人的狡诈我经历过一次,不想再经历第二次。

  石家人当时对我礼遇有加,但他们真的能让他们家少爷受制于一个乡野女子吗?他们当着阿野的面不敢对我怎么样,难保背地里不会有什么动作,我不敢赌。

  我走之后,果然见石家的人又到那山洞处搜了一番,不知是来杀我还是带我回去,这两样都不是我所期待的。

  所幸,他们对我似乎也不特别重视,搜寻一番不见便再没来过。

  我的日子得以过下去。

  4

  时光匆匆,再见他时,已是一年之后,繁花风雪经了一季,我背着柴回去的时候看到他,一身锦衣,身姿挺拔,与一年前的他判若两人。

  “苏如是!”他喊我。

  “阿野?”我迟疑地叫他。

  他飞奔过来,一把抱住我:“是我,苏如是,好久不见你,你好吗?”

  他语言流利,吐字清晰,再也不是一年前说话磕磕绊绊的他。

  看来,石家确实对他用了心,短短一年时间,将一个粗野之人打造成了翩翩公子,任谁也不会想到,一年前,他还是在林间攀越、不懂世间文明的野人。

  阿野松开我,从我背上接下柴来,背在自己背上,说:“走,回家。”

  我看着他那锦衣被柴划出一道道痕迹,忽有些泪目,他浑然不觉,只是莽莽地向前走。

  我带阿野回到我新的住处,他将柴放在地上,四下打量了一番,跟我说:“等我一会。”

  我看着他出了洞,背影消失在山林间。

  半晌,他回来,带着一只鹿,两只兔子,两只山鸡,还有满满一捆柴。

  我看着满头大汗的他,有些忍不住眼中的泪水,弯下身,假装去整理那些野物,问他:“石家人对你好吗?”

  “好,很好,”他说,“可是,我很想你,我一直想出来你,可他们不让我出门,我太忙了。”

  我点点头,这一年,他该是学了好多好多东西吧,一年时间要顶别人十年。

  他看着我道:“我不在,没有人给你打猎,你怎么生活?”

  我笑着说:“石家人上次留下的金银够我用了。柴我自己砍,水我自己担,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,能活下来,已经很好很好了。”

  阿野坐下来,趴在我的腿上,像以前一样,我说了些山野的生活,他说了说在石家的日子,说着说着他就睡着了。

  他太累了,在石家这一年,怕是没有好好休息过,我摸摸他的头发,静静守在他身边。

  日头很快沉下去,他醒了,看看外面天色,说:“我要马上走了。”

  他握了握我的手:“我下次再来看你。”

  他走后,我在洞圭了好久好久。

  想起他满头乱发的样子,想起他磕磕巴巴学话的样子,想起他学着用两只腿走路的样子,心头微酸,这就像是自己养了很久的孩子忽然发现已经不属于自己的感觉。

  但我还是为他高兴,能够做个人堂堂正正在世间生活,是他的幸事。

  这一年我虽未见他,但也时时留意他的消息。

  石家刚回儿子时,街头巷尾都会议论,我下山买米面时也会悄悄打听,但更多的信息却探知不到,这一年他一直子石家补习知识,很少出门,渐渐绝了消息。

  这次我下山,却又听到了他的消息,整个城的人都在议论,想听不到都难,谈的是石家的小公子鼎家小姐的婚事。

  两家都是城中巨贾,联姻是自然而然的事,这次联姻,将加大齐家与石家生意上的联络,双方生意将会再上一个台阶。

 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去的,回来时日头已西斜,米面都忘了买。

  我一遍遍地回想着一路听到的,石家,齐家,联姻。婚事在一个月后。

  齐家,齐家,前尘往事汹涌袭来,早已无知觉很久的心在听到“齐家”时还是会钝痛,我强撑着将剩下的米煮了喝,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。

  无论如何,齐聪儿是个好姑娘,配阿野也是好的。

  只是,山高水远,我们,怕是再也无法相见了。

  5

 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,我算着该是阿野大婚的日子,我想去看他最后一眼,然后,从这里消失。

  可是没等我去见他,他就来我了,他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,踉踉跄跄奔来。

  我说:“你大喜的日子,到这里来做什么”

  他漆黑的眸子看着我,他什么都变了,只有这一双眼睛没有变,依旧纯净,像夜空中的星。

  他说:“我不结婚,你说过,要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。”

  “你说过的,要与爱的人一起过日子,一起相携到老,苏如是,我爱你,我要和你在一起。”他语气坚定,神清凛然。

  他懂了,从前不懂的爱他现在懂了,可却是在这样的境地。

  我整理下他凌乱的喜服,说:“你逃婚过来的吧,乖,快回去,齐小姐是个好姑娘,不要辜负她。”

  他像是没听到耳朵里,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:“我要和你在一起,我不回去了,我不结婚,我们走,走到他们不到的地方。”

  我被他拽着在山林间奔走,林间枝杈将他喜服划破,将我手臂划出一道道血痕,身后传来有人追喊的声音。

  我们没命般向前狂奔,后面的人越来约近,前方也隐隐约约有人马出现。他身体还好,我体力已渐渐不支,气喘吁吁。

  忽然我被一根绳子绊倒,一嬋扑倒在地,膝盖处剧痛,他回身来看。就是这一会的功夫,前方有人赶了过来,后面追的人也到了近前。

  我们被前后夹击,无路可走了。

  我跪坐在地,眼角余光瞥见来人,我侧过头,头发遮住我大半的脸。

  一道温雅的声音响起:“大婚之日逃跑,你怎么对我?家交代?”

  “我不回去,我不结婚,谁爱结婚谁结婚。”阿野大喊着。

  前方的人也过来了,有人打圆场:“我们公子不懂事,齐公子莫要计较,还不快带公子回去。”

  那道声音又响起:“治标不治本,回去了他还是会逃。”

  我感到他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,我将头又低了低,听见他说:”想必这就是令石公子大婚之日出逃的女子吧。“

  他顿一顿:“勾引别人夫婿,是怎么处罚,石家知道该怎么做吧?”

  温润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,他手不沾鲜血,自有人为他处理。

  “立刻带回去沉塘,齐公子请放心。”石家有人立刻表态。

  “如此甚好。”

  此刻,我猛地抬起头,睁大眼睛直视着他,他是齐家家主,齐容。

  “嫂子!”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,是跟在旁边的齐聪儿。

  这时候,齐容也看清了我的脸,瞳孔一缩,忽然做惊喜状,快步走过来扶起我:”如是,你怎么在这里,我了你好久。”

  我盯着他,依旧是那一张光风霁月的脸,有着曾令我着迷的温文尔雅。

  石家人问:“这位是?”

  “是拙荆,”齐容激动道,“失踪了好久,没想到在这里到了。”

  他眼中隐隐有泪光:“夫人,跟我们回家吧。”

  齐聪儿也蹦蹦跳跳跑过来,拉起我的胳膊:“嫂子,你去哪里了,我好想你。”

  场景一嬋变成了旧人相认,两家众人皆有些愕然,所幸人已经到,他们也不多计较什么,齐容将我带回的时候,阿野懵懵懂懂,也跟着回去了。

  6

  往事赤裸裸撕裂开,在这样的情形下,命运如同轮回的齿轮,我被阿野救下,也被他扯回这前尘旧事中。

  阿野未来得及对这突兀的变故听一声解释,便已被石家带回去,婚礼也暂时取消。

  我走进这熟悉的门庭,门前的花架上依旧种着我最爱的玫瑰,清风吹过,丝丝馨香,阳光炙热,宛如一切还是从前。

  从前,我最爱摘一朵玫瑰,躺在椅上,将花束扔在鼻端,阳光洒下,香气熨帖每一个毛孔。

  那时候,齐容总会悄悄过来,将我鼻端的花猛地拿走,再往我嘴中塞一瓣蜜桔,彼时,我便咯咯笑起来,他亦笑,阳光在他温润的脸上留下经世的温柔。

  是什么让我们走到今天了呢?

  我知道,我回来,活不过明天。

  齐家处处是熟悉的场景,池中的鱼仍如昨日般活跃,丢进吃食便一窝涌上来,甬道走廊,青砖碧洗,虽物是,终究人非。

  我被安排在客房,齐容不说,但我知道,我的房间早已有他人在卧。

  齐容很是喜悦,忙忙碌碌为我安排,话语里皆是深情依旧,却只自不提,他早已另娶新室的事。

  我也始终没有见到她,他的新妇,我的妹妹。

  我回来,聪儿很是高兴,我与她关系极好,她还是如往常一般活泼的心性,她絮絮叨叨说着些往事,我也恍恍惚惚想起前尘,前尘如隔世。

  我父姓安,我原名安如是,我鼎容幼年相识,感情颇深,那年齐容求娶,两家皆是喜,婚后,齐容待我极好,他也曾承诺,一生不纳妾。

  我以为人生圆满就是如此,可是年幼如我,怎知人生没有圆满。

  那一年,我娘去世,爹爹迫不及待纳了萧知丞丧偶的家妹为续弦,给我了一个继母。

  我这位继母有个小我3岁的女儿萧宛仪,理所当然,成了我的妹妹,虽不是亲女,但爹爹却对她很宠爱,几乎是有求必应。

  她要苏州的锦绣,爹爹便千里托人送来,她要稀世的珍珠,爹爹便多方打点、替她寻来。

  彼时我已嫁人,并未觉得有何不妥,但我没有想到的是,这次,她要的,是我的夫君。

  恰在当时,齐家陷入了生意纠纷中,惹了不小的官司。处理不当,轻则倾家荡产,重则有牢狱之灾,齐容八方打点,却一直未有妥善的解决。

  而能与官府挂上关系的,便是我继母,那时,妹妹已拿各种借口住在龆家,齐家上下皆传出齐容与萧宛仪有暧昧,有萧宛仪将成为家中小嬻的传言。

  我自然不信,还天真地以为继母能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拉一拉萧知丞的关系,帮帮齐家度过难关。而那时,因着这层关系,我也对萧宛仪百般迁就。

  却不知,引狼入室,留下祸端。

  7

  夜晚,我偷偷藏了一把剪刀在枕下,我在等着,等着她来。

  我若活不了,也必不会让她好过。

  烛火熄灭,四周没有一丝声音,夜色像隐藏在暗处的巨兽,张着黑色的大口,不知何时吞噬人间。

  轻微的推门声响起,有数个脚步声,她还带了帮手。

  我坐在床边,蓦然出声:“你来了。”

  火折子忽地燃起,一张瓜子脸在幽幽火光照耀下如同索命的幽魂。

  她看到我坐在床边,并未有一分意外之色,反倒是呵呵笑起来:“姐姐,你可是真是命大,想不到今日还能再见你。”

  我看着她,那张熟悉的脸倒是丰腴了几分,这几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她过得很是舒适,却不知午夜梦回,她可曾被噩梦惊醒。

  “为了一个男人,犯下杀业,值得吗?”我静静问她。

  她的脸忽然扭曲起来:“你以为是因鼺容吗?自然,他温文尔雅,谁不为他着迷,但是,安如是,我很早就恨你了,你还不知道吧。”

  她笑起来:“你以为我只是父亲的继女吧,不是的,我也是他的女儿啊,你和那个恶妇霸占着父亲,而我却没有父亲,当我看到你们一家三口一起的时候,你不知道我有多恨。”

  如一道晴天霹雳下来,我愣住了。难道父亲,早在多年前就背叛了母亲,在外面有了私生女吗?亏我还以为父母恩爱,原来,一切都是谎言。

  怪不得父亲对她如此宠爱,但,我母亲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,我是他的婚生女,哪里有什么霸占她的父亲一说,说起来,她的母亲才是破坏我们家庭的人。

  “安如是,你必须死,就像你的母亲一样,你们要把家完完整整地还给我母亲,还给我自己。”她脸色狰狞。

  “你还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吧,哈哈,苏家盛在的时候我们不敢动她,可是你外公一死,她就再也没什么庇护了,哈哈。”

  我的手紧紧抓住剪刀。当年外公去世,紧接着母亲也去世了,我原以为是母亲悲伤过度,原来,却是被她们母女害死。

  恨意冲上大脑,我竟不知还有这样的惊天巨仇。我浑身都在颤抖,窗外,一道闪电划过,我看过去。

  她以为我在等人救援,冷笑道:“不用看了,没人来救你的,齐容我给他下了迷药,今晚,他不会醒来,三年前他没能救成你,今天,依旧不会。”

  我看着她,咬着牙道:“难道你真以鼺容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?”

  听闻此话,她也是一愣,我看到有微微惊慌在她眼中闪过。看起来她对齐容也颇为在意。

  我接着说:“你以为经营这样一个庞大齐家的人,能看不出你那点手段吗?你以为你们很恩爱是吗?呵,在他心中你不过只是一个蛇蝎而已,他对你只是虚与委蛇!”

  “胡说,你胡说!齐容自然是爱我才娶我的,”她气急败坏,对带来的人说,“去给我处理了她。”

  我心中冷笑。原来,我这个妹妹在情爱上也是同我一样,如此地单纯。她以鼺容爱她?真是可笑。

  我并不只言语上刺激她,我说的是真的。齐容……不可能爱她,一个他明知道杀害他发妻的人,他怎么会爱。

  那年,趁着齐容外出,萧宛仪来到我房中,在我毫无防备之时令仆人对我拳打脚踢,后而抓着我的头生生浸到满水的面盆中,看着我一点点地挣扎、呼吸减缓……

  而齐容回家我的时候,我已经没有了呼吸,她匆匆令人将我抬到了乱葬岗。

  所幸,我小时曾因学游泳于水中练过憋气。她没想到的是,在水中挣扎到毫无气息的我竟然没有死。

  那时候,我曾盼着齐容来救我,在那一刻我还是信他的,直到我被抬到角落时,看到廊柱后面有一个影子。

  即使看不到完整的身形,但多年夫妻,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齐容。

  他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我被抬走的方向,如果当时他能开口制止的话,便能救下我一条命。

  但是他没有。他任萧宛仪把我杀掉、扔到乱葬岗。因为他知道如果开口,那么萧家便不能再帮助齐家挽回局势。

  他为龆家,为了他自己,抛弃了我,抛弃了他的发妻,却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,我从此便知,人心叵测,竟是这般。

  而他亲眼见萧宛仪杀了他的发妻,对她又能存有几分真心呢,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。

  8

  窗外电闪雷鸣,我一边挣扎,一边说着:“齐容早就知道你当年的作为了,他知道你是个狠毒的女人!”

  我一人之力比不得他们几人,最终被那两个仆人按在床上。萧宛仪缓缓走过来,然后快速拿枕头盖住我的脸。

  我挣扎着,而她用力地、用尽全力地按着,我感到肺内的空气越来越少,头脑开始一阵阵空白,同几年前同样的窒息感传来。

  我想,这次,我大概是真的逃不掉了,只可惜,刚知道有大仇,却没有机会报了。

  就在我意识渐渐模糊之时,我听到门被踹开的声音,然后是萧宛仪的惊呼声。待我反应过来,已经被阿野抱出门外。

  他自小在野外生活,对付那两个仆人绰绰有余。又因萧宛仪打算晚上对付我,府中护卫大半被她提早打发掉了,阿野很轻易地带着我跑出龆府。

  这一次,又是他救了我。

  暴雨如注,一缕缕头发贴在他脸上,我抬起手,擦擦他额上的雨水,在他怀中,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,这一生遇到他,大概是我最幸运的事情了。

  他带我回到了我们最初住的山洞中,洞中依旧零散留有旧时的东西,已燃尽的柴,削尖的木棍……

  就是在这里,他学会了说话,学会了走路,就是在这里,我得以生存,看着这个山洞,我忍不住流下泪水。

  他伸出手,轻轻擦掉我眼中的泪:“如是,你还有我。”

  他道:“那鼪容不好,不要和他一起,和我一起。”

  他虽然不明白我和齐容之间发生了什么,但也能从我当时在乱葬岗的情形猜测出,前尘往事伤我良多。

  我不想再回去,他亦不想,我们像两个尘世中的孤儿,相依相,互相取暖。

  我趴在他怀中,听他的心跳,我不知道这样和他一起的日子还有多久,或者,只能贪恋这一时的温暖。

  我的仇,不能不报。

  当年我不想回去,是念着鼎容夫妻一场,既然他想救齐家,我就成全他,永远当个死人。但此时此刻,知道母仇的我再也不能若无其事地生活下去。

  我还是要回去。我说:“我要报仇,我不能让那两个母女逍遥在世。”

  阿野说:“不要冲动,这事情要好好计划一下。”

  我诧异地望着他,原来他竟也学会了计谋。他说得很对,此时,不能莽撞,得好好计划。

  他点燃了篝火,将我们的湿衣烤干。

  我们相拥着入睡,一晚上精神紧绷,在他的怀中终于松弛下来,我沉沉睡了。

  待我醒来,却不见他的影子,我四下去,皆不见他。雨依旧没有停,他从来没有不打招呼就走,我心中渐渐有阴影袭来。

  我正要焦急地出去寻他,他回来了,满身是血,一手拎着一个人头。

  他说:“如是,我把她们给你杀了,你的仇报了。”

  我脑海“嗡”地一声,愣在原地。

  原来他趁我睡着,进城杀了这两个人。萧宛仪和她母亲,就这么死了?我顿时慌了,我拉起他的手:“快走。”

  一个是萧知丞家妹,一个是齐府女主人,他杀了这两个人,注定会面临无休止的追杀。

  他喘着粗气道:“他们一时半刻不到这里,他们不知道是我。如是,你不会回去了吧,你不会再那齐容了吧。”

  我泪流满面:“不会了。”

  他说:“从前你对我说,爱一个人就是要把他放在心上,我把你放在心上,如是,你也把我放在心上吗?”

  “傻瓜。”我摸着他的头道。

  他将那两个人头往外一扔,猛地抱住我:“如是,我爱你,不要走。”

  他开始吻我,伴着血腥气,那浓烈的情感感染着我,我没有拒绝。在这个惊心动魄的夜里,在寂静的山林里,我们肆意做着爱人该做的事。

  9

  我们开始了为时数月的逃亡生活。

  两家第二天早上才发现家中死了人,去报了官。虽没有直接证据,但种种蛛丝马迹都指向了我和阿野。现在,齐家、安家、萧家,还有官府的人都在追杀我们。

  我们先是在林中四处躲藏,后来见他们全部在林中搜寻,便跑了出去,沿着城往西跑。我们住过破庙,住过野店,我累极的时候,阿野便背着我跑。

  我们两个在绝境中互相扶持,相依为命。逃亡的日子里我们感情越发深厚,阿野不像齐容,不像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,他的爱纯粹、干净、毫无保留。

  长期的逃亡令我的脸颊快速消瘦下去,但我依然感到幸福,同一个深爱自己的、自己也深爱的人在一起,我什么也不怕。

  但阿野时常摸着我的脸,露出心疼的神色。

  时间久了,他越来越沉默。

  那日,他将我安置在旅店中,说是去买些衣物,我在旅店中等啊等,再也没有等到他回来。

  直到齐容来接我,我才知道,他出去自首了,他将全部罪责揽在自己头上,说我是被他挟持的,他选了一条必死之路,将生的机会留给了我。

  他从来没骗过我,他一的骗我,是为了救我。

  父亲也来看我,他失去了一个女儿,形容憔悴,他让我跟齐容好好过。

  齐容依旧是光风霁月的样子,翩翩公子,可是我对着他这张虚伪的脸却再也看不下去。

  我的阿野,胜过他们任何一个人。可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了,再也不能给他梳理头发,再也不能教他学新的词语,不能吃到他打的猎物,不能燃到他砍的柴。

  即使齐容反复挽留,我还是回了山林。

  杀了萧知丞的妹妹和齐府的夫人,即使石家多方打点也没能救得了阿野,听说他被处后曝尸三日。

  我没有去看,我不能去看,我怕看了自己再没有了生的欲望,阿野是希望我好好活着的。

  那年,他作为一个野兽,心血来潮救了一个人,从此他脱离野兽也成了一个人,后来,他为这个人死了。

  我常常想,他如果不做人多好,那是不是现在还快乐地奔跑在风中,与野猴嬉戏、听小鸟唱歌。

  我将他的尸体带回来,埋在了我的山洞前。

  当春日花开,野果挂满树枝的时候,我会拿几个果子放在他的坟前,吃一只烤好的鹿腿,撒上盐,浇上孜然,假装我们有一场饕餮盛宴。

  标题:《如是良人》

  作者:长冉子

  我是大周朝的公主,巨龙说,要守在我身边,直到把我交给骑士。

  于是他化作人形,伺候着我,顺便还学会了梳头,调理的本事。

  谁知当我真正遇到骑士时,

  他却不想放手,「我单知道当舔狗没有好下场,可我却心甘情愿当这舔狗。」

  「你做我一的公主吧,不要那个傻鸟骑士了。」

  1

  我叫周望舒,是大周皇朝一的嫡公主,金枝玉叶,是京城的千金贵女之首。

  及笄礼前夕,宫中忙成一片,母后说过,势必要让我的及笄礼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。

  而我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兴趣,我生来尊贵,对这些金银之物早已失去了渴望。

  所以我躺平在我的凤阳宫里,谁知,就这一躺,我的整个世界都乱套了。

  再睁开眼睛,我躺在一个豪华的大床上,这个床的造型很独特,有点像我皇祖母给我讲的睡前故事里的欧式大床。

  床边站着一个男子。

  一个异族男子。

  说实话,我从没见过这般长相的男子。

  一头及腰的金发,深邃的眉眼,直挺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。

  「泥嚎,窝叫龙波罗。」说着,露出一个灿烂得有些傻气的笑。

  「大胆!你这是什么地方!」我又慌又怒,眼睛四处看,都没看到我的贴身宫女。

  「这是窝的随身空间龙宫,你被窝抓了,公主。」少年一点都没生气。

  「你想要什么?」我冷静道:「我有钱,你想要多少?我都可以给你,如果你放了我,我父皇还会给你一个职位。」

  「不不不,窝不要钱,美丽的公主,」少年说:「在窝的故乡,每一位族人在成年的时候,都要抓走一位公主。」

  「可是近些年,故乡的国家诞生的都是王子,实在没有公主可以抓了。」少年愁眉苦脸道。

  这是一个人贩子团伙!

  我惶恐了。

  而且这个团伙还只抓公主!简直胆大包天!

  「窝好多兄弟们已经凑合着去抓王子了,可是窝不想要王子,窝想要公主。」龙波罗说道。

  母后,救命,有变态。

  2

  我直接抽出头上的簪子,抵住少年的脖子,胁道:「放我走,否则,我杀了你。」

  令我想不到的是,少年咯吱咯吱笑了起来,说道:「你好调皮,不要挠我痒痒啦。」

  我拔下来的确定是父皇给我打造的削铁如泥的簪子吧?

  我一时竟不知道该先吐槽他皮厚还是他人傻。

  「你放心,小公主,」少年低下头,与我的视线平齐,

  「我们巨龙的使命是抓住公主,然后把公主交给她爱的骑士,这样我们的成年礼就完成啦,我不会伤害你的。」他认真道。

  我临撇,假哭道:「可是大周皇朝的女子最注重名声,如果我夜不归宿,名声毁了,就不会有人爱我了。」

  「可是你那么好看,那么乖乖的,怎么会没有人爱你?」少年头一歪。

  「世人会觉得我不干净了,到时候没人娶我,你的成年礼就完不成了!」我强调。

  少年犹豫好久,最终做了一个决定。

  「好!我放你回去。」

  不是吧,他那么好骗的!

  3

  事实证明,龙波罗虽然脑子缺根筋,但还没有那么笨。

  他虽然放我走了,但没有完全放。

  我看着伪装成我贴身宫女冬青的他,眼皮子狠狠抽了抽。

  其他忙忙碌碌的宫女们,你们没发现冬青变得魁梧了吗?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冬青不是冬青了吗?

  这明明是一张英气逼人的男人的脸啊!身量比普通宫女高一头,你们真的看不出来他不是宫女吗?

  我顿时有一种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无奈和惆怅。

  这也加深了我对龙波罗的忌讳,他的族人都和他一样强吗?如果天底下有很多这种人,我大周皇朝岂不是危在旦夕?

  「小公主,吃点心。」龙波罗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盘子,那盘子非常精巧,大概只有他半个手掌大。

  他像放珍宝一样地把糕点放在桌上,犹豫了一会儿,用指尖轻轻捻了一块就要喂我。

  我下意识抿唇,拒绝投喂。

  他看着好像有点失落。

  「放那儿吧,我不饿。」我说道。

  「那等你饿了,可一定要叫我啊。」龙波罗眼睛亮晶晶地叮嘱我,还嘟囔了一句:「小公主可是很脆弱的,要好好吃饭。」

  4

  我叫周望舒,大周王朝的嫡公主!及笄后,我就会被封为护国大公主!

  怎么可以叫我小公主!

  怎么……耳朵热热的。

  5

  及笄那天,我穿着华贵的衣袍,站在高处,听着我的皇祖母给我念赞词。

  皇祖母含笑看着我,一如看到了当年的她。她说道:「芙蓉不及美人妆,水殿风来珠翠香,我的舒儿值得这世间最好的。」

  周围都是贵女们的恭之声,不过有几分真假我也不得而知。

  我也没心力去探寻,因为人群中有一人太有存在感了。

  原来是我那好「宫女」冬青。

  且不说「她」那魁梧的身躯,就是那双明亮的大眼睛,简直在发光。

  是他们这个种族的人,眼睛都会发光吗?

  这个混蛋!还在看我啊!

  再看!再看把你眼睛都抠掉!

  我瞥了他一眼,眼含警告,却不想,他站得更为挺拔,如果他有一条尾巴,我觉得尾巴应该已经甩起来了吧。

  6

  及笄礼过后,我的婚事提上日程,本朝驸马不能摄权,但是因为我身份很高,还是有数不清的人想把家中不用挑大梁的子弟送给我。

  父皇的意思是一位样貌学识性格样样好的人,身份低点更好,容易掌控,万一以后我腻了还可以召几个面首什么的。

  母后则属意她闺中密友林夫人的嫡次子,林小将军。

  林小将军和我一般岁数,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,上有哥哥支撑门楣,下有妹妹承欢膝下。

  母后神秘兮兮地告诉我:「更难得的是,林小将军相貌英俊,又是习武之人。」

  她强调「习武之人」,然后对我挤眉弄眼。

  我懂了,母后,咱们倒也不必如此猖狂。

  隔天,宫里就举办了赏花宴,邀请各府公子小姐前来,说白了,就是百人相亲大会。

  我嫡兄拉着我躲到树后,指着一个白衣公子对我说:「那位,就是今年的探花郎,也就是父皇属意的那个人,他叫裴远道。」

  芝兰玉树,出类拔萃。

  但不知为何,我丝毫没有喜的感觉。

  回到宴会上,我坐在母后身旁,看着下面的女孩们争奇斗艳。

  很快,就有几位千金说要献才艺,这种相亲宴,各家都牟足了劲儿展示自己。

  而我只需要赏。

  尚书之女舞跳得不错,大理寺卿之女厉害了,一边跳舞一边画画,一心二用。

  众人都在看着那惊为天人的表演,我也不例外,然而就在我伸手拿葡萄的时候,一只白皙劲瘦的手伸到我面前,手里是一颗又圆又大的葡萄。

  我抬头,撞入龙波罗的视线。

  他在看着我,他一直都在看着我,嘴角含笑,一瞬间,我好像被吸到了他璀璨如星空的眸子里,出不来了。

  「小公主,你还想吃什么?」他问。

  我一把夺过葡萄,塞嘴里,然后转移视线一气呵成。

 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,快到晌午的时候,突然,一穿白衣的女子步入中庭。

  「母后,儿臣也有一曲,想弹奏给大家听。」那女子柔柔说道。

  是我的妹妹,已故丽妃之女,周姣姣。

  母后眼底闪过一丝不屑,但还是笑容大方地说道:「准。」

  周姣姣让宫女抬出一把古琴,看着有些破旧,但没有任何一人会轻视。

  「这把琴,莫非是传说中的素姬琴!」围观的人已经嚷嚷了起来。

  传说在战国时代,有一女子名为素姬,她是名满天下的琴师,后与夫君归隐。

  可惜好景不长,夫君被抓了壮丁,再也没有回来。

  素姬十年如一日等着他,日日抚琴,直到悲痛欲绝,血染琴弦。

  素姬死后,夫君居然活着回来了,得知爱妻已死,没日没夜打造了一把古琴,装上染血的琴弦,旋即一头碰死。

  素姬琴寓意着死生不弃的爱。

  周姣姣敛下眼眸,嘴角却扯出一个笑,「这是父皇送我的琴,姣姣也不知道有那么贵重呢。」

  她坐下来,拨动琴弦,「谨以此曲,献给在座的……所有人。」

  琴声响起,余音绕梁,周姣姣琴弹得不错,看来好好练过。

  一曲弹完,周姣姣抬眸看我,「不知皇姐是否也准备了才艺?」

  不是,你这人有毛病吧?

  你自己演就演呗,我也不是不给你面子,你非要拉我做甚?

  我端坐高位,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周姣姣道:「姣姣妹妹琴声优美,但不是所有人都同姣姣妹妹一样,喜欢活在别人的凝视中的。」

  听懂了吗?你自己爱出风头,别拉着我。

  周姣姣一噎,旋即不甘心地低下头,朝着旁边几位小姐使眼色。

  这宴会上,最不缺的就是炮灰,几个身份不高的小姐嘟囔道:「传闻望舒公主是京城第一贵女,想必才艺也是独一份吧?」

  这是哪个不怕死的?

  我看了她一眼,她脖子一缩,鹌鹑似的躲到后面去。

  母后冷冷地扯起嘴角,刚想发作,就被我制止了。

  现在发作,别人只会觉得我心虚。

  我拿起帕子,将手指一根一根地擦干净,缓缓站起身来。

  「那本宫就献丑了。」我淡淡一笑。

  旋即,伸出一只手来,喝道:「剑来!」

  一把银剑飞入我的手中,我衣袍纷飞,舞起剑来,虽然身穿层层叠叠的宫装,带着繁重的首饰,但这些并不能阻止我的轻盈。

  我将剑与舞结合,整片中庭,皆是我的战场。

  冰冷的战场与柔美的女子身影碰撞,火花迸发处是一片肃穆。

  没有人会说我太过粗野,因为我一舞结束,连鬓角都是整齐的。

  7

  「好!」一个男声响起,是龙波罗。

  他看着我,甚至有些跃跃欲试。

  我随意将剑投回剑鞘,然后信步走回我的位置,我的母后赞赏地看着我。

  大周皇朝崇尚武力,说句实话,我的曾祖父就是土匪起家,近些年来,海晏河清,朝中文官占了多数。

  但我今日会让他们知道,大周皇族血统里流淌着武将的血。

  赏花宴后边的时间是属于公子们的,公子们吟诗作对、表演马术、射箭,像只花孔雀似的。

  最后,母后给小姐公子们发了一枝花,众人都可以把花送给自己爱慕或者赏的人。

  我当然是没有花的,只需要等着别人给我送花。

  果不其然,探花郎裴远道和林小将军都把花送给了我,只是有几分不情愿我就不得而知了。

  毕竟有传言他们可能是未来的大驸马,为了天家颜面,他们也会把花送给我。

  8

  万万没想到,我那好「宫女」冬青也给我送了花,还是一大束。

  不知道他是如何说动母后的宫女把剩下来的花都给他的,他把花扎成一束,捧到我的身前。

  虽然只有我一人能看得清他的真实面貌,但我仍然想要感叹一声,龙波罗长得是真的好看啊!

  眉眼立体,下颌线简直比刀锋还要清晰,眼睛乍一看是黑色,但更深处是幽深的蓝色,他把金发改成了黑色,整个人看上去顿时成熟了很多。

  「谢谢。」我低不可闻地说道。

  旁边突然传来周姣姣的笑声,「皇姐不至于吧?没什么人愿意给你送花,就让自己的宫女送?」

  我:「比不得妹妹,不过得了几只花,恨不得把花插头上。」

  速反击。

  周姣姣这孩子,身份高不过我,长相不如我,吵架都从来吵不过我,也不知道为什么整天来挑衅我。

  谁给她的勇气?

  周姣姣这次没有变脸色,而是阴阳怪气地看着我说道:「姐姐那么强势,可是会没有男人爱的哦。」

  得!她一说这话,我就明白她要干嘛了。

  9

  回到凤阳宫才发现,皇祖母在等我,我连忙扑了过去撒娇,「皇祖母你怎么来了。」

  「我再不来,舒儿怕是都忘了我这把老骨头了。」皇祖母傲娇极了。

  「快看看,这是我新写的话本子。」皇祖母兴致勃勃,「公主与骑士的故事。」

  「什么是骑士?」我问道。

  「就是……侍卫。」皇祖母想了想,解释道。

  我翻来话本子,一页一页看了起来。

  故事讲的是克利缇亚王国美丽的公主克莉丝被巨龙抓走了,深爱她的骑士披荆斩棘救出了公主。

  虽然故事很简单,但是世界观很新颖。

  但是,我的心绪完全被「巨龙」两个字夺走了。

  巨龙,是坏蛋吗?

  「不对!皇祖母,」我嚷嚷道:「公主被巨龙抓走了,所以公主应该和巨龙在一起。」

  说出这话之后,我才反应过来,满脸烧红,我这是在胡说什么?!

  公主和巨龙什么的……

  幸好龙波罗被我打发去御膳房拿点心了。

  我心虚极了。

  「哈哈哈,我的乖孙女想法还挺多。」皇祖母哈哈大笑,「公主和巨龙嘛,挺有意思。」

  说着,她抱起话本子回宫了,匆忙的步伐一看就知道要去改稿子。

  10

  龙波罗这货太贪吃了,我就知道,他回来肯定嘴里塞着糕点。

  果不其然,腮帮子都鼓鼓的。

  11

  赏花宴之后,我在凤阳宫咸鱼了很久,直到周姣姣登门。

  她邀请我出宫去听戏。

  我然前往。

  其实我很喜欢我这个妹妹的,她总是亲自上台,给我演一出出好戏,非常有奉献精神。

  果不其然,她带我去了裴府。

  探花郎裴远道的家。

  不知道什么时候,她和裴远道的妹妹成了手帕交,两人看着亲密得很。

  戏台子上唱的是《西厢记》,正唱到红娘给张生和崔莺莺传书信呢,裴远道来了。

  俊秀的探花郎看到我之后,「扑通」跪了下来道:「大公主殿下,我爱的是姣姣公主,求您成全我们。」

  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理解,但是合在一起我怎么就不能理解了?

  你爱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啊?我又不是周姣姣她娘,我怎么成全?

  不过既然有人要跪我,我也就受了这个礼了,正好《西厢记》还在唱,那他就继续跪着吧。

  我转过头,继续看戏。

  「皇姐!你没听到裴郎说什么吗?」周姣姣着急了,脸上的得意都被压下去了。

  「他说什么与我何干?我可不能辜负姣姣妹妹请我看戏的好意。」我理所当然道。

  又忍了一会儿,周姣姣忍不了了,直接对着戏台子喊:「赶紧滚!不看了。」

  「继续演。」我说道。

  唱戏哪儿能唱到一半?台上的戏子本就不想停,听我发话了,继续演了下去。

  周姣姣心疼她的裴郎,想去将他扶起,裴远道给她一个安抚又坚定的眼神。

  两个人就好像那情比金坚的比翼鸟,而我就是大恶人。

  就这么过了两个时辰,太阳都下山了,戏才演完。

  我让随身宫女给我捏捏肩,作出一副慵懒的样子。

  「咦?裴大人还跪着呢?」我装作很惊讶。

  周姣姣眼睛简直要喷火。

  「大公主殿下,臣爱慕的是姣姣公主,还望殿下成全。」裴远道又说道。

  我靠在贵妃塌上,悠然自得,「裴大人说笑了,姣姣妹妹的婚事不归我管。」

  「皇姐你欺人太甚,」周姣姣生气道:「谁都知道,父皇想让裴郎做大驸马,你就是故意装不知情的!」

  「所以呢?」我凉凉开口:「你也知道你的裴郎要做大驸马?」

  周姣姣还没有蠢到家,知道要是承认了,这可就是抢姐夫的大过。

  「我和裴郎是很久之前就相爱的,非要论对错,也是皇姐抢了我的夫婿。」

  12

  众所周知,我是大周皇朝的嫡公主,我出行的时候,会带上宫女、嬷嬷、侍卫、甚至还有记录我言行的史官。

  她周姣姣从小野蛮生长惯了,她不要脸,但我要脸。

  和亲姐妹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夺男子这种事情,实在是丢皇室的脸。

  「既然是父皇的意思,你就去父皇,我做甚。」我冷笑。

  想让我冒着开罪父皇的危险,来成全你们的爱情,做梦呢?

  13

  回到凤阳宫,还没来得及卸下珠钗,就收获了一对幽怨的目光。

  「小公主,你还记得你被我绑架了吗?」龙波罗道。

  不好意思,忘了。

  「我就知道,你心里没有我!」龙波罗大怒,虽然他看着言行举止还正常,但我无端就是觉得他现在想躺在地上滚来滚去耍无赖。

  「下次你去哪儿我都要跟着!不许丢下我!」龙波罗强硬道。

  虽然语气很强硬,但他又偷看了我一眼,似乎想确定我有没有生气。

  有点……可爱。

  「下次一定带你。」我忍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  为什么不摸头呢?因为我够不到。

  龙波罗立刻高兴了,笑得非常爽朗,「快来洗洗脚,跑了一天了,肯定累了吧?」

  说着,真的端来一个盆。

  然后我就看戏法一样,看着龙波罗从嘴里喷出一团火,给盆里的水加热。

  「我只是问过太医们了,他们说寒从脚起,女孩一定要多泡泡脚。」

  「龙波罗,你不是我的宫女。」我强调道:「你甚至不是个女的。」

  我又羞又气,哪儿有女孩子把脚给别人看的,如果真的被看到了,就要嫁给他了,这条傻龙,什么都不懂。

  「可是你是我的小公主啊!我要好好照顾你的。」龙波罗说道:「照顾你是我的责任。」

  我心里一酸,突然想起来白天周姣姣的事儿了。

  「我是大公主,你想要的是小公主!你想要抓的是我的妹妹吧!她才是小公主。」

  我知道我在无理取闹,但我忍不住。

  「什么妹妹姐姐的,我只知道你一个小公主,你是我一的小公主。」龙波罗着急了,绕着我解释。

  可我就是不看他。

  「小公主快看,我喷火了,我喷水了,我还会打雷。」龙波罗见我不理他,绞尽脑汁引起我的注意。

  所谓小作怡情,大作伤身,我本来也只是想赌赌气。

  我看着卖力的龙波罗,不由得笑出了声。

  晚上,龙波罗就睡在我的外室,我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,突然想到皇祖母的故事里,巨龙会守护着他的宝藏。

  龙波罗,我是你的宝藏吗?还是你完成成年礼的任务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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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和影帝离婚后,还要和他一起参加离婚综艺。

  我点开微博,看了一眼热搜愣住了——

  他配文:「老子参加综艺,追自己老婆怎么了?」

  我赶紧切了界面,给他扣了个问号。

  他:「老婆,早上好!」

  1

  「离了离了!普天同庆,裴哥和那姐离了!」

  「Woc!!!真假?不要骗我!」

  「真的真的!看离婚综艺的官微,他俩还被邀请了!」

  「太开心了,我去搞个抽奖庆祝庆祝!」

  「楼上开加码!我也来!!!」

  不出半个小时,那条庆祝裴煜离婚的微博已经加码到了价值五万。

  我看着那条加码抽奖博,感慨了一句「裴煜不愧是顶流」,然后反手转发了那条抽奖试试水。

  我和裴煜都是娱乐圈里的顶流,不同的是他是真红,我是黑红。

  裴煜年少出道,这些年凭借着精湛的演技横扫娱乐圈各大奖项,被誉为娱乐圈最年轻的顶流影帝。

  不仅如此,裴煜长相也极为俊美,精致的五官如同造物主优秀的毕设,墨发白肤,这张脸哪怕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里都难有敌手。

  因为这张脸,让裴煜的直率毒舌都在粉丝变成了优点,恨不得他能顶着这张脸当着面骂自己。

  这样完美的人生看起来毫无缺点,哦不,有一个缺点,就是三年前和我这个娱乐圈毒瘤结婚。

  当时,结婚官宣轰动一时,服务器修了又崩,很多粉丝无法接受,使出各种手段胁裴煜离婚。

  后来还有人建了「艾特裴煜今天离婚了吗」超话,明天按时打卡,那超话的日活量比许多当红明星超话日活量人都多。

  不过这些年裴煜每年固定两部爆款口碑影视的输出,导致他的粉丝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减少。

  如今,我和裴煜协议到期领了离婚证,官宣评论区都是在庆祝的。

  更有大粉直接转发

  • 发表于 2023-05-26 21:58: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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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腹胡言乱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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